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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 | 会生活的数学天才
张学军 华音网 2016-03-07


与女儿桃子


有人将宋飞的二胡气质总结为“洋气、大气、贵气”,对于后者,宋飞则认为:“这份贵气可能是音乐中的文人气质以及对艺术的敬畏和成熟,其实这么多年自己身上一点细微的变化旁边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

舞台上,宋飞是聚光灯下的艺术家,她用心用情感用超群的技艺给无数观众带去无尽的享受。舞台下,她也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和能力的女性,从她身上折射出的,可以说是七彩的光。她喜女红擅裁剪,爱好中医能为自己施针。有趣的是,她还是个“数学天才”差点就成了科学家。


自己会做呢子大衣


宋飞当年以文化课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中国音乐学院,很多同学以为这人一定是个书呆子,谁也没想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装束打扮时髦的女孩子。宋飞在附中那六年,瘫痪在床的母亲因为吃激素身体发胖,衣服都买不着了,小宋飞就尝试着给妈妈织毛衣、改衣服甚至做衣服。

没人教,宋飞认为做女红很简单,可以无师自通。有人是照着服装裁剪书试着做衣服,但是擅长数学的宋飞,则是先研究衣服的比例、考量身体部位的关系,慢慢找出其中的规律,然后动手裁剪制作。

至于缝纫机的运用,宋飞说,动手做衣服之前,妈妈让自己尝试着用缝纫机做了一双鞋垫,就是通过一双鞋垫,她学会了用缝纫机。在给妈妈做衣服的同时,她也动手捯饬自己。她曾经自己做了一件呢子大衣,穿到学校后,同学们都问是从哪儿买的,她得意地说是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在她的同学间被传为佳话。“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对我说,只要我功课好专业好,我想做什么她都支持,想玩儿、臭美什么都可以。”


曾是班上的“数学天才”


学习音乐的人大多文科比较专长,可是宋飞最擅长的是数学。她回忆道:“我的数学作业是不带回家做的,老师留作业的时候,我的答案就出来了。有时候考数学,老师还没发完试卷,我就要求交卷。老师问我能考100分吗?我说可以,结果果然满分。”

小学毕业之前,教数学的王老师希望她不考音乐学院附中,而是上重点中学考大学,将来能在数学方面有所作为。小宋飞说:“为什么呀?我爸就是音乐家,他说我长大一定能当音乐家!再说,考大学人多竞争大呀!”

宋飞上音乐学院附中不久,有一天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个长长的公式,很多数字用各种等式串在一起,当时全班所有同学都哑口无言。宋飞很快找到规律,脱口而出“这好像是八进制”。当时,老师非常吃惊也很兴奋,说宋飞有数学天分。

有意思的是,当年数学家陈景润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最著名的细节就是他为了思考一个难题走路撞到树上。但恰恰是这个细节让宋飞很受震动,她说不希望自己变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书呆子,还是选择音乐吧。不过至今,宋飞还常想,如果当初没有学习音乐,现在兴许是一个科学家或者数学家。

这种数学的逻辑思维在宋飞多年的音乐演奏和教学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说:“数学是一种逻辑,要在严谨的过程中,以抽象的方式,处理数量、结构、变化、空间,音乐是另一种艺术化的抽象,但处理音乐,两者有许多相通处。我演奏各种风格、结构不同的乐曲,我会站在比感性更高的一层,找到乐音构成、表达之间的逻辑、规律和方法。”


能给自己施针的“中医”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作为乐器演奏家的宋飞对中医还有着特殊的兴趣。宋飞的姥爷家是祖传中医,她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不少中医的事。她有位中医朋友,有时候她带着病人去见医生之前,她已经给“诊断”得八九不离十。有位正骨大夫介绍他的学生跟宋飞学琴,当她讲到动作结构的时候,那位学生惊叹道,宋飞和他老师研究的内容竟然一样。

宋飞有一次去重庆演出,出发前下楼时崴了脚,等下了飞机走路已经很困难,第二天上台可能只能坐着轮椅演出了。她竟然通过微信在一位针灸医生的指导下,自己找穴位施针治疗。第二天早上,宋飞又给自己扎了一次。晚上演出,走上舞台没人看得出她竟然是前一天连路都走不了的患者,更没有人想到治好她的病的“大夫”竟然是她自己。

宋飞说,她有时候头疼,也会给自己头上扎几针。


关键词·女儿

怀孕时还在录教材


宋飞的女儿桃子可以说是伴随着二胡声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宋飞说,她怀孕的时候一直在录教材,总共录了100多首曲子,从早上9点到晚上十一二点不休息,“一到晚上10点钟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肚子里面踢我,好像在抗议。快生的时候我突然想,我每天在拉琴,就在肚子附近,会不会把她震聋了呀?”

桃子听力很正常,但是她不想学二胡,却像妈妈一样喜欢时尚喜欢做衣服。宋飞说,在女儿的房间里,摆着一个假模特,“她把我小时候给自己做的连衣裙翻出来,穿上。她也把家里不用的被罩裁剪之后,做了一件连衣裙,送给我的学生。”宋飞回忆,桃子从小就爱臭美,自己带着她出去,在酒店的电视里她只看时尚频道和戏曲频道。她喜欢所有时尚的东西,看时装走秀,她在一旁对模特和衣服品头论足。让宋飞吃惊的是,桃子三四岁的时候就跟妈妈谈过一次话,内容是将来到底是去法国还是意大利学时装。不过,她如今盯上了英国圣马丁艺术设计学院。


女儿是她的“小老师”


尽管桃子不学二胡,但是她对于音乐的感受力非常强。“她有时候给我的学生上课,甚至偶尔也会给我上课。”宋飞回忆,有时候自己在家里给学生上课,赶上桃子从幼儿园回家。换上鞋子之后,桃子对她的学生说:“还拉呢?你看你的肩膀都紧张成啥样了?”穿上家居服从屋里出来,她又开始当起了“小老师”,让那个学生注意呼吸。宋飞说,桃子教训学生的那一套口吻,跟自己的一模一样,而且点评非常到位。

2011年,宋飞的“如来梦”情景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上演。一边背谱子,一边放十年前录的唱片,宋飞为音乐会认真做着准备。女儿桃子一本正经对妈妈说:“妈妈,你不觉得以前拉的比现在更细腻更动人吗?你现在拉得太大了!”那一年,正是纪念辛亥革命,宋飞演奏了很多史诗性的“大曲子”,而这首极富哲理的乐曲需要的是安静和超脱。听了女儿的忠告之后,宋飞用几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心态,甚至大睡一觉喝点小酒找感觉。终于,音乐会当天宋飞找到了最佳的状态。音乐会后,女儿听了很满意,说妈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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